2007年3月30日星期五
深夜隨筆---夜深了,卻睡不著
夜深了,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便是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,睡不著,于是人生就有了這些無奈之舉。白天遊弋于都市中,看到無數為生活奔波的人們來來往往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,于是形單影只且閒散的我愈發寂寞,不是怕了寂寞,而是怕了因寂寞而生的憂傷.
夜深了,卻睡不著,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有時間來陪伴自己.習慣性地拿起了書,卻覺得很煩亂.窗外雨聲很大,雨點敲擊著窗戶的聲音穿過我的耳朵,纏繞著我的思緒,滲透了我的靈魂.披衣起身,走向陽台.
夜深了,卻睡不著,一個人站在陽台上,風拂過我的發絲,有點冷.睡夢中的你,夢裡面有我嗎?你那憂傷的眼眸裡總是藏著堅定的迷茫,迷茫中卻沒有我的影子,何時我才能在那雙眸子裡佔據一個角落.照片裡我看到一處被你隱藏得很深的角落,有一種叫做哀傷的東西曾如雪花般飄落,化作細水涼透了你的心,刺痛了五髒六腑.
夜深了,卻睡不著,一個人,守著這份寂寞,心又有些痛了,從未料想到,自己也會如此無奈,不敢去觸碰你的一切,卻總是忍不住觸碰,每次都讓自己的心為你受的苦而痛.多想化身為雲雀,飛過高山與海洋,來到你的面前,用歡欣與快樂撫平你的傷悲與痛;多想化作窗前的那陣風,來到你的窗前徘徊,只為了看看你的樣子,聽聽你的鼻息。。。。
夜深了,卻睡不著,想著你,想著那些我難以觸及的痛,心愈加難以平靜,自己並非一個多情的人,一直以來就要求自己如雲一般超然飄逸,灑脫地看著星星,看著月亮,看著花草樹木,看著世人的眾生百態,是我高估了自己嗎?為何現在冷硬的心在想到你時卻有了些許脆弱,是因為現在心裡藏了一個你,卻忘不了??
夜深了,卻睡不著,一個人任思念悄然蔓延于心,聽著傷感的音樂,隨著心傷的節拍,靈魂在黑暗中跳著沒有節奏的舞,每一次舞動便劃出一條憂傷的痕蹟.我笑了,笑著自己那具空殼,笑著那毫無價值的思緒,笑著自己的矛盾與無奈.從不曾奢望能感召他人的同情,亦不曾向往他人的戀與憫,不是無情,卻害怕執著的心意被他人棄之如敝屐,終如黃葉般枯萎、飄零,徒留愴然與死寂的心,更有誰憑吊?更有誰憐?
夜深了,卻睡不著,一首歌越唱越悲,感情的世界裡一個不小心便會心碎,紅塵故事固然牽動人心,引發了愛與愁,但圓滿結局,終究可望不可及。在這起風的深夜裡,聽著寂寞傷感的音樂,讓思念在夜幕裡遊走、在音樂聲中飄移,不很在乎寂寞的我,突然難過得想哭泣。雖然知道這份感情最後會無疾而終,雖然知道很多事最終都會隨風飄逝,卻仍想為自己保留一份美好的記憶。
夜深了,卻睡不著,用內心的感情對著冰冷的屏幕敲下笨拙的文字,似是渲洩,也似期望有人聆聽,在孤獨中徘徊已久,雖已麻木,卻不代表沒有了情緒波動。
夜深了,卻睡不著,透過窗戶看到街角上的燈芒,薄霧迷裹著樹,昏暗寂靜的街道上偶爾飛馳過一輛汽車。屋內,電腦屏幕射出的藍光在黑暗的屋子裡顯得有些刺眼,傷感的音樂還在持續,寂寞如同一張緊織的網牢牢地包圍住了我,無力掙脫。啜了一口已經涼掉的咖啡,很苦,隨即放下。躺回床上,右手手指輕輕地在左手手心劃下你的名字,然後攥緊手心,一點點幸福的感覺在心中洋溢開來。終于有些明白且釋然了,我能戒掉最愛的書,能戒掉最愛的茶,卻戒不掉對你深入骨髓的思念呵!~
2007年2月19日凌晨 淺草書于家中
2007年3月29日星期四
千裡之外--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
戰火紛飛的年代,他愛著她,盡管她那麼光彩照人;她也愛著他,盡管他那麼卑微;託起她清麗的臉龐,眸子流轉著幸福的光彩,多希望時間能就此駐足,但身份的差異,正如如歌中所唱“薄如蟬翼的未來”,為悲傷的結局下了注腳。
“我送你離開,千裡之外,你無聲黑白。”費玉清唯美的嗓音拉開了這場悲劇的序幕,本要被拒絕的一張預示著錦繡前程的船票被他接了下來,為她收拾行李時無數次地欲言又止,心酸又無奈地擁抱,離別時她回頭希冀于他的挽留,如此情深意切還是逃不過分離。 三年後,重回舊地,愈發清麗出塵的她手指輕撫窗櫺,樂聲再次響起,狼狽不堪的他雖用箱子遮擋住自己的臉,卻掩飾不住心中的激蕩,箱子不慎落地,她看到他手臂上系著的那條曾送他的紅絲絹,回憶浮現。“琴聲何來,生死難猜,用一生去等待。”戲落幕了,似是聽到了一聲悲傷的哽咽,令人不勝唏噓。
創意驚人的JAY再次給人驚喜,跨越幾十年的距離卻出人意料地契合,費玉清不摻一絲雜質的嗓音絲絲入懷,一首彌漫著濃鬱哀愁的中國風的曲子勾起了聽者的回憶,如同身處古色古香的畫卷中,看枯枝殘陽,看雲卷雲舒,傷感懷舊之餘,寂廖飄零感油然而生。
曾經不喜歡JAY的歌,卻喜歡方文山的詞,因他的詞慢慢去接受JAY的音樂,但他含糊不清地唱詞卻很難讓我產生共鳴,千裡之外依然是一首如同《發如雪》《東風破》之類不看歌詞永遠不知道在他唱什麼的歌,但如同前兩首一樣,它的中國風吸引了我,方文山的詞也讓我欲罷不能。通過這首歌我突然發現JAY成長了,他的歌裡不再是江湖與打打殺殺的嘩寵取寵,他的歌裡有了生活,他開始唱英雄、唱愛情、唱春秋、唱人生,而這一切,方文山功不可沒,“雨落花台 我兩鬢斑白”“雨落花台 我等你來”故事依然在繼續,那娘子,淚不休語沉默;那鐵盒中藏著一片玫瑰花瓣的思念;那年頭東風破的沉默;那幾番輪回,只落得青絲如雪的無奈;那幽幽歲月,宣紙內暈開的淚。到了《千裡之外》他寫出了“沉默年代”也許只有方文山知道怎麼收筆。所以便寫下了那句“是誰在窗台 把結局打開” 如此的敘述依然收放自如。
千裡之外...太遙遠的相愛 “船行影猶在 你卻不回來”太深刻的思念。換做是我會把讓自己學著忘記,忘記那無奈又無望的苦戀。也許這便是打動我的原因吧,俗世之人永遠不懂那場苦戀背後的深愛。
“只得一行 青苔 天在山之外”燈斜影疏的小劇場...遊吟的詩人在台上歌唱,聽者卻把思念放在山之外的天際
“透明的塵埃”在籠罩歌者的臉仍是一平清冷的雨落...
兩人怨已燃盡...訴說卻未停止。
我送你離開 千裡之外 你無聲黑白
沉默年代 或許不該 太遙遠的相愛
我送你離開 天涯之外 你是否還在
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 去等待
2007年3月28日星期三
迷茫
島上螻蟻,踽踽爬行。
翻不過那高山,也越不過那大海。
于是,止步
孤零零地迷茫,淒淒然地憂傷。
心靈如荒村,岑寂;思想如涸澤,幹裂;
烈日下,拖著殘破的身軀向前爬行。
巍峨高山下,豪氣頓生。
身前的大石,竟望而卻步。
卑微、渺小、膽怯、茫然、頹廢...
炙烤、燒灼、持續加溫
螻蟻呵,除了那鹹幹般的身體
還剩下什麼?
剩下什麼?眼淚都已枯竭。
剩下什麼?嗓子都已失聲。
無淚的哭泣,吼不出的歇斯底裡
最後的最後,只餘下迷茫...
這是個虛妄的孤島,
處處伸展著欲望的樹枝,
結滿貪婪的果實;
螻蟻呵,即便你翻過了高山,
越過了大海,
攀上了高枝,摘頡到的卻是毒果,
要麼?悔麼?怨麼?
螻蟻尚且偷生, 而生的意義又為何?
企望爬到天邊, 最後卻回到原點,
只因,孤島是塊大圓石,
只因,這裡沒有上天的階梯。
卑微的螻蟻呵,
終是只能將自己掩于這片塵埃,
待到你身軀腐爛,魂飛魄散,灰飛煙滅時
或許那片塵埃會生出一株嫩綠的小草,
亦或開出一朵嬌豔欲滴的小花...
似水流年
第一次見到他,是十歲那年因父母工作調動而轉學到那所市裡的重點小學,我穿著格子裙站在講台上,從底下那些小腦袋中一眼注意到了他,短短的發梢,不曲不撓地直立著,清澈的眸子與我對個正著,我慌忙地低下頭。老師給我安排的座位在他後面,于是,我像個偷吃了甜瓜的孩子,懷揣著絲絲竊喜,回味著絲絲清甜。然而,除了剛開始的那一眼,他卻再沒注意過我。
第一次跟他講話,也是十歲那年,寒假前的學校大掃除,我擦完窗戶後背著書包拾階而下,穿過教學樓大堂,準備回家,他一手拎著桶,一只手拿著拖把,腋下還夾著把掃帚汗淋淋地從我身邊經過,聽到物體落地的聲響,我轉過頭,掃帚橫在地上,我走過去將掃帚拿起,與他並行,進了教室,將掃帚倚在牆壁上,正要轉身離開。“謝謝你”唔,這聲謝意有些稚嫩,也有些淳樸。我笑了笑,轉身走出教室,走道上,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汗味。回過頭,站了很久。
那兩年,我總是靜靜地坐在他後面,看著他後腦勺針般堅硬的發梢戳在白襯衫的領子上,看著他活力充沛地與同學玩笑打鬧,看著他在課堂上頻繁地回答老師的提問,看著他燦然地笑著接受同學的贊嘆。他是一個在陽光下的孩子,而我在班上只是一個淡得如空氣,很多同學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學生,我薄弱地存在于這個班級,沒想過要改變,也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只是常常地,我會帶著羨慕與欣喜的目光,仰視那個在我心底如暖陽般的男孩。雖然他從未轉過身看看後面那個安靜無聲的女孩,雖然他對我沒有絲毫印象。于是,我常常想起那個童話,人魚公主默默地注視,默默地守候,默默地等待那個英俊的王子。。。
中學,幸運地再次與他考到同一個學校並分在同一個班級,選擇座位時,我仍是選擇了坐在他的後面。他還是那麼幹淨,劍眉星目,臉部輪廓很深,個子開始拔高,白襯衫一塵不染。開學後的一天,我收拾好書本準備回家,班上有個圓臉女孩兒叫住我,看了看四週沒人,貼在我耳朵邊小聲地說道:“聽說那個李辰翊是靠他父親的權力才來到重點中學的。真不要臉,我們都是因為刻苦讀書才得以進入這所重點中學的。”此類的傳言已經在班上沸沸揚揚,我氣衝衝走到學校的植物園,也許是因為同學對他的誤解,也許是為他抱不平,然而,除了生氣,我也只能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。
那天的植物園非常安靜,夕陽的餘溫灑在臉上,樹葉發出翠綠的光,圍牆的另一頭傳來“砰砰砰”的聲響,尋聲望去,是李辰翊,他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,書包斜挎在肩上,一只腳使勁地踢著牆壁,一下一下又一下,我無法形容,也無法思考,靜靜地站在那裡,陪著他發洩,直到天色漸暗,他停住,緩緩地蹲下身,頭埋在膝間,雙手插入頭發中,月亮東升時,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我眼中的濕氣蒸騰起來。
“我的王子如一葉孤帆,流言如狂風暴雨般催送,天,快些晴朗吧,風平浪靜後王子臉上的陰鬱才會褪去。。。”
我開始寫日記了,自己和文字都是那麼自然而然,沒有想過開始,也沒有想過停止或結束。
來到這所中學的第二年,隔壁班一個叫晴晴的女孩高調地宣布喜歡李辰翊,她的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,充滿陽光的味道。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,在這個學校裡終于有個人不討厭他了。于是,我刻意地與她認識,並成了好朋友,從她那裡知道了很多關于辰翊的事情。一天下午,我與晴晴並肩走在校園裡,她說:“曉雨,辰翊告訴我他喜歡吃奶香玉米餅,可是我不會做。怎麼辦?”“我會,我幫你做吧!”我爽快地答道。回到家,問了媽媽做法後,就開始在廚房忙碌,終于在媽媽的責罵聲中以及浪費了大堆材料後,煎出了十個黃澄澄的甜玉米餅,放到飯盒內裝好。第二天早上拿過晴晴寫的小紙條,和飯盒一起趁他不在時放進他的桌子裡。午飯時,我站在講台上,假裝擦黑板,眼睛不時地偷瞄他,看到他把最後一塊玉米餅吃進肚裡,我鬆了一口氣,還好,做得不難吃。
我開始注意他的飲食,發現他很挑食,切得大塊的素菜總是被他倒掉。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擔心他營養不均衡,于是我每天都早早地回家幫媽媽做菜,把素菜切成小顆粒,加上肉沫,然後與玉米餅分別裝進飯盒,第二天早上再放進他的桌子裡。不負我的苦心,他每天都將飯菜吃完了。就這樣持續了快一年,直到晴晴轉學。
“風暴襲攏,船沉了,有人拯救了王子,英俊的王子是感動的吧,只是他不知道,真正救他的人魚公主正躲在大石後嘆息:救你的人是我啊。。。”
流年似水,經過初中三年的努力,終于和他考取了同一所高中,卻不再是同一個班,不能像從前一樣坐在他後面靜靜地看著他。上課、下課、自習、放學,日子一成不變,我常常在走道上、操場上遇到他,每次擦肩而過,我都會回頭看著他的背影,孤高、寂廖。。。他,總是一個人,他的青春,就如同村上春樹所描述的,有這樣一段惶惑而不知所措的歲月,同樣不知道從哪裡來,往哪裡去,四野張望,只有茫然。
一天晚上自習後,我背著書包抄近路回家,那是一條雜草叢生小路,路旁層疊參立著許多樹木,夜晚來臨時,風吹動樹葉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,沒有路燈,所以平時少有人走這條道,而我,為了享受難得的清靜,于是每天從這裡穿行。那天,顯然不只我一個人,望著前面擁吻的身影,我停住了腳步,轉身,原路返回。那頎長的身影我絕不會認錯,是李辰翊。好像急于擺脫什麼似的,一路奔跑回家,進了房間,扔開書包,蜷縮在床邊,胃裡開始翻騰,眼中霧氣開始彌漫,那一夜,無眠。
他戀愛了,與高我們一屆的學姐。
我仍然在寫日記,只是字裡行間透著酸澀。
我如往常一樣站得遠遠地觀察他,背影不再似從前那樣僵直,多了些柔和;擦肩而過,不經意看到他的眼睛,那裡閃爍著令人悸動的光芒;當他與學姐在一起時,眼底又有無盡溫情,似要絲絲縷縷滲進她的心裡。。。
以為就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沉浸在幸福,高二時卻聽說他們分手了,他又回到了從前,孤高,寂廖,陰鬱,茫然,僵直著背,獨來獨往,神採全無,眼眸沾染上一絲憂傷。
從書上看到幸運草的傳說,于是,我開始在課間時,放學後從校園裡千千萬萬株苜蓿草裡尋找那四片葉子的幸運。一個星期後,終于找到了三片,我用右手兩只手指夾住,輕輕地轉動,許下了願望:“願你幸福快樂一生!”
將三片幸運草過塑,做成書簽,其中兩片分別寄給了他和那個學姐,並將寫著幸運草傳說的素白紙箋附上。幾天後,再見到那個神採飛揚、眼眸中洋溢著幸福的他,我有些欣慰,卻也摻著些酸澀,思緒如此復雜,如此混亂。
“王子他把羞答答的新嫁娘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裡:“啊,我太幸福了!”小人魚只覺得她的心在碎裂。。。但我會為你的幸福而高興,因為我是所有人中最喜歡你的人!”
日記中的文字很復雜,雖心痛,卻欣喜著,喜歡看著你笑,喜歡看著你幸福,一直喜歡著。。。
高考,我落榜了,他考上了另一個城市的重點大學。沉浸在分別的惆悵中我無心考慮是否復讀。坐在公交車上,將手中的書放到鄰座,看著窗外的倒退的房子與樹木。
“打擾一下,我們初中是不是同班啊?”轉過頭,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,並不意外,所在的城市並不大,在公交車上相遇的機率很高。
“是啊,你叫李辰翊吧?”我故作不熟地回話,手心卻已滲出了汗。
“我們沒有講過話吧,你好像不怎麼愛說話,對不起,你叫什麼名字?”他有些歉意地說道。
“岑曉雨,坐你後面的。”
就這樣,與他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初中的事情,面色上平靜如水,心裡卻波濤翻湧。到站了,有些落荒而逃,下車後才發現,書忘了拿。書上寫著我家的地址與電話號碼,方便拾到的人送還,書裡還夾著那張四葉草書簽。。。
他沒有來還書,我也沒有復讀,而選擇到他讀大學的那所城市打工,因為害怕他的身影從此消失在我的視線中,于是一邊工作,一邊自學,並在他所在的大學附近租了房子,閒暇時,我會到學校門口的書店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面的學生來來往往,運氣好時也會看到他穿著休閒的白襯衫,米黃色卡其布褲子或是簡單不繁復的V領T恤和牛仔褲從書店外走過,如果他偶爾轉頭,就會看見我,只是他走路眼神總是專注地盯著前面。
過年我回到了家中,除了幫媽媽做家事以外,便是寫日記,多年來寫的日記已經積累了厚厚的幾本,我將這些日記與書陳列在書櫃裡。
初三早上,我在房間裡看書,電話鈴響了,媽媽在客廳嚷嚷著是我的電話,有些意外地接過電話,話筒中傳來對方的聲音:“喂,是岑曉雨嗎?我是李辰翊,來還你書的,現在在你家樓下。”我怔住,放下話筒,跑到窗邊,拉開窗戶,看到他一邊拿著手機,一邊朝我揮手。我回到電話旁邊,拿起話筒,說:“你上來吧!”
進屋換鞋,領他到沙發坐下,泡了杯綠茶。他閒適地坐著,我兩手交疊,微微緊張。接過他遞來的書翻開,四葉草的書簽還在。
“高中時那張幸運草書簽是你寄的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沒必要掩飾,我承認了。
“謝謝你,雖然不知道那時你為什麼要幫我!”
沒有接話,也不知道該怎麼接。
“你有很多書嗎?可不可以借幾本給我看看?”許是察覺到我有些尷尬,他隨意找了個話題。 我點點頭,起身,將他帶到我房間的書櫃前,媽媽叫我去幫忙,便留下他一個人,讓他自己選。 回來時,發現他正在拿著我的日記本在翻看,不能怪他,日記的第一頁就寫有他的名字,若是我,也會好奇地打開來看看。一直都知道,這些日記終會被人看到,不是他也會是另一個人。于是,我輕輕地退出了房間,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靜靜地等著,之後的就交給命運吧。
過了許久,他出了房間,走到我面前,輕輕地攬過我的肩,撫著我的頭發,我靠在他的懷裡,閉上眼睛,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。一種塵埃落定的幸福溢滿于心間,本想就這樣靜靜地喜歡他,看著他幸福就好。或許,命運終究是眷顧我的。
幾年後,三月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,坐在藤椅上,小圓桌上的清茶散著熱氣,有些慵懶地拿起書,翻到夾著書簽的那一頁,兩只手指夾起過塑的四葉草書簽,四片綠色的心形葉子靜靜地舒展著,如同年少的往事,那樣的青澀和美好。或許,沒了這片四葉草,故事也便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後撥,天邊的太陽被裹上橘黃色,習習涼風,有點冷,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,茶已涼。看看表,五點半了。走進廚房,拿出冰箱裡的素菜,切成顆粒。。。
六點鐘,我聽到鑰匙在鎖孔轉動的聲音,他開門進屋,我接過他的外衣和手裡的花,踮腳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,幸福靜靜地延續著。。。。
2007年3月27日星期二
簡單的女人
簡單的女人不懂得在臉上濃妝豔抹,也不懂得如何穿著發枝招展。僅僅是素面朝天或者淡淡妝點,永遠是如清水般的麗顏,烏黑的秀發與閃閃發光的眸子,等待著那個懂得欣賞的人來到身旁,為他綻放出燦爛的笑顏。
簡單的女人不懂如何賺錢,也不懂如何花錢,品不來好酒,也鑑別不來名珠寶石,便宜的項鏈戴在白皙的脖子上都是熠熠生輝,品著清茶亦讓人覺得細致婉約。
簡單的女人不懂挖空心思地鑽營,努力地做到最好,做不到也不會沮喪,永遠保持清爽的心情,平靜的心態,安靜地生活,不出風頭,永遠不會被置于風口浪尖兒上。
簡單的女人不懂得繁復的菜餚,忙碌于簡單的廚房中,做出簡單的幾菜一湯,卻每天不間斷,不是心血來潮地做一頓大餐,然後幾個月都吃著外賣與方便麵。
簡單的女人,簡單的思想,簡單的生活,沒有女強人的聰明幹練,也沒有小資的浪漫情調。只是一點一滴地拾起生活中的感動與悲傷,放入心底,然後積累發酵。
想做個簡單的女人,與不離不棄的那個他在簡單的房子裡,看著簡單的電視節目,做一頓頓簡單的飯菜,聊著簡單的話題,共享著那簡單的幸福。
簡單的女人呵,其實很幸福!